各有所长

【苏瓷】我是否还会怀念

  

*cp苏瓷

*穿越梗,灵感来源《我们来自未来》

*过量语言描写(我控制不住,爬走)

*有点矫情(?)

*一些关于怀念苏的看法,仅代表个人!!!

*战争情节捏造预警,非常离谱,但也是怕写正史自己把控不到好处。总之很烂。

*存在“的”“地”乱用,强迫症别打我。

*如果都可以接受咱那么走着

  

  


12月25日,纽约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大雪。圣诞节,这可不会是个加班的好日子,尤其是在西方,至少瓷是这样想。

坐在联合国会议厅的椅子上,瓷看着美滔滔不绝的讲着一堆可有可无的废话,陷入沉思。

这家伙今天又抽什么风,还选这种日子。

瓷悄悄地瞥了一眼俄,果然那家伙的脸都黑下去了。

今天对于他们俩来说,都不是什么快乐的日子。

  

快点结束。

  

瓷这样想着,摊在椅子上,努力屏蔽耳朵处传来的垃圾。

祂现在只想摸鱼,正大光明那种。

  

终于,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解救瓷于水火之中。旁边的俄则是立刻火速离开了会议厅,一边的英法二人只想回去享受假期也光速逃离。

瓷刚要跟上去,寻思着祂们都不仗义啊,走的也太快了,结果美就拦了过来。

“哟,你今天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家里煤气没关。”瓷面无表情只想离开。

“你不会不知道我在这种日子开会是什么目的吧。”美并不想因此善罢甘休。

“因为,”

“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



瓷从联合国大厦出来时脑子里还是美那张嚣张到极致的脸,就像在向祂炫耀祂的胜利一样。

呵,瓷挤出一抹苦笑。

都那么多年了,谁还会记得呢?

谁还会,怀念祂呢?

瓷抬头望向天空,试图用已经忘记来安慰自己。


一片雪花忽然落到了瓷的鼻子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达瓦里氏,这种季节,不带围巾可不行啊。”谁人的声音就这样忽然传到了瓷的耳朵里。

啊,瓷回过神来,认命似的放弃忘记这个借口。

是我还在怀念祂么?

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一条红围巾赫然躺在里面。

瓷戴上围巾,找到街边的椅子坐下,又买了杯热咖啡。一口下去,寒意被驱散了大半,身子逐渐温暖了起来,记忆也渐渐在脑中浮现。

祂们第一次相遇,也是个飘雪的日子,那时的苏不顾瓷几番强调自己不冷,态度坚决的把自己的红围巾,戴在瓷满是血污的脖子上。

我果然还是在怀念么。瓷又抿了口咖啡,自嘲的想。


可我早就不想再怀念你。


瓷失神的时间不过几秒,一阵狂风吹来,直接吹走了那条红围巾。

  坏了,瓷暗叫不好,内心骂自己你怎么到现在也不会整理自己的情绪,明知道这是美的计谋你还往里面跳。

瓷一面骂,一面急忙起身追赶。

可恶,早知道就用那套妈妈捆绑式系围巾法了。

红围巾飞过街头,吹到了一条小巷里。不知怎得,瓷总感觉那小巷不大对劲,脑海中仿佛有声音告诉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可转念一想,一条巷子能怎么样,里面还能有劫匪不成,就算有,也不过帮纽约清理卫生罢了。

于是,瓷踏进了那条小巷。

忽然一阵莫名头晕目眩袭来,瓷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心中顿感不好。瓷闭上眼睛,手按上自己的太阳穴希望减缓自己的不适。

慢慢地不适感开始退却,可瓷等再睁眼,却发现自己竟身处一边无边无际的雪原。

  

  

瓷一脸懵逼,嗯?我这是在做梦吗?

还没等祂有所反应,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瓷回过头看到声音的主人时,祂简直不能只用惊讶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祂那阔别30多年的老师,赫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苏现在穿着一套说不上整洁的军装,仔细看还能看到泥土摩擦和炮火灼烧的痕迹。可脖子上的红围巾却整洁得很,像是被主人好好爱护一般。祂大概在雪中走了有一阵了,脸被寒风冻得发红,露出来的一双金色的眼睛却深邃又坚定。

瓷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以至于忘了苏手里那黑洞洞的枪口。

“如果你再保持沉默的话,我就开枪了。”

“nc的走狗,离开我们的家。”苏的态度坚决又严肃。

瓷在脑海里疯狂组织语言。

我该说什么,我是你以后的学生,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见到了,呃,一个小小的你?

那边苏并没有给瓷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默默抬高枪口,然后摸向扳机。

“等,,等一下”可恶,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这不会是老美给自己挖的坑吧,瓷这样想。

眼看苏就要扣下扳机,瓷急中生智。

  

“起来,现在世上受了饥寒困苦的奴仆。

  

管治将来世界的理性渐渐强起来了

  

做奴仆的人呀!起来,快起来!”

  

“这是,《国际歌》?”苏慢慢移开了枪口,眼中的戒备慢慢消减下去。

谢谢你,欧仁鲍迪埃同志,瓷在心中默默念叨。

“啊,是这样,我来自东方,和你有着相同的信仰,想要找到我们的组织,但不幸在这雪天迷了路。”

“希望你能帮助我。”瓷感觉本来组织好的语言,现在说出来怎样也不舒服,特别是面对自己过去的老师。

“我绝对绝对不是间谍,我不知道您怎样才能相信我,您可以问我任何问题或是别的什么。”瓷向苏展示了随身携带的东西,除了祂没法解释的什么叫华为手机之类的,并没有什么能引起苏怀疑的东西。

瓷感觉十分的不自在,像是有虫子在他身上爬一样。

再又盘问了瓷几个问题之后,苏终于放下了枪。

“没问题,我正要回去,请同我一起同志。”明明只是第一次的相遇,苏却觉得是好久不见。祂并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反而是觉得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对于瓷的不自在,祂倒是觉得是这位同志有点害羞,于是自己先自顾自说了起来,内容无外乎是祂们的事业之类。苏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祂的直觉告诉祂眼前的意识体是友人而非敌人。

可没聊多少苏就发现眼前这位意识体对shzy的理解似乎超乎自己的想象,祂甚至要自愧不如了。祂再怀疑人家是间谍恐怕就不礼貌了。

  

  

“同志,现在是几几年啊?”瓷随口一问,寻思着多了解一些当下的情况。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啊?1942.”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而后又回应到。

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我中邪了?

无论怎么想,瓷也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克思列宁在上,救救孩子吧。

苏没注意到瓷的变化,还以为祂是冷的,只是一把拉住这位新认识的小同志,将自己的红围巾给祂带了上去。

“同志,这么冷的天,不戴条围巾怎么行,来,戴着。”

原本想要拒绝的瓷,忽然想起当初祂们第一次相遇,瞬间失了神。

围巾上还有苏残留的温度,和一股战场上特有的火药味,或许还有一份最为纯净和热烈的初心。这对于已经自己走过30多年的瓷,弥足珍贵。

  

当时接过这条围巾,一切如梦一般。

现在接过这条围巾,仿佛一切未变。

  

苏就在站在瓷的面前,真真切切,祂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往昔诗一般的回忆,死死抓住瓷大脑中的每一寸角落,祂强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着瓷眼睛红红的样子,苏寻思着。

坏了,该不会在雪里待太长时间冻傻了吧。

想到这,苏连忙加紧了步伐,拉着瓷的手握得更紧了,热量沿着手心传过来。本来还在思考的瓷不得不停下思考,三步并作两步去追赶苏。

  

祂的情商的确未来可期,无论在什么时期。

  

不过,有一点,却是有时,瓷也不用费精力跟祂解释什么,就会被祂身上的阳光照到,暖洋洋的。

没有人不会被祂感染。

  

  

苏带瓷到了列宁格勒附近的营地,这里虽说是营地,也不过几堆火堆,几个帐篷,很是萧条。背后是断壁残垣,偶尔可以看到几个士兵从残破的建筑中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您回来了,这位是?”莫斯科第一个迎了上来,一旁斯大林格勒倒是没什么表情,依旧闭着眼休息。莫斯科眯着眼开始打量瓷,这位不知道侍奉了多少位意识体的首都先生,有着不同于雪原的温和笑容,当然,那也只是外表看来。

  

比如现在,瓷感觉莫斯科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样,但脸上的笑容却没少一分。

  

“祂是我们的同志。”苏一边只是草草回了莫斯科一句,一边推搡着测瓷往火堆旁走去。

“这样啊。”莫斯科收回了祂打量的眼神。

要说谁能真的赢得莫斯科的信任,无论多少辞藻华丽的解释和一针见血的证据,都不如让苏说一句话,这点瓷是清楚的。

祂有些抱歉的回头冲莫斯科笑笑,莫斯科则是以一种 我都习惯了 的苦笑回应瓷。

瓷坐在火堆旁,战时困难的环境也找不到什么好木材,刺鼻的烧焦味刺激着瓷的味觉。这对其他人这可能是难熬的,而对于瓷,在过去,这种火堆他最熟悉不过了。

“同志,我们条件不算好,你不要嫌弃。”苏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怕瓷因此离开了一样。

“不,已经很好了。”瓷笑笑。

“对了,同志,你说你来自东方。那边,应该也在打仗吧。”

“呃,其实,我来自的不是现在的东方,而是未来的东方,再准确一点,是2022年的东方。”

苏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不能强迫一位无产阶级相信穿越这种东西,瓷原本也是不信的,直到出了今天这茬儿。

现在,祂要做的是让眼前的这个老顽固也相信这件事。

  

瓷努力地组织语言,想了又想,还是开了口。

“或许这有点难以解释,额,但我不得不这么说。”祂不敢看现在脸上满是疑惑的苏。

  

  

  但有些东西,一定要告诉祂才行。

“在哪里,建立了和这里一样制度的国家。”

“正是在这场战争之后,红色的道路在世界范围内传播起来,影响了很多国家,当然,也包括我。”

瓷的目光坚定有神,祂不会骗苏,无论何时,无论,未来如何,祂都要告诉祂,尽管这项事业困难重重,它依然延续了下来。

  

只是瓷现在已不是那个青涩的意识体了,祂心中复杂的情绪折磨着祂,祂不敢再看苏的脸,怕祂捕捉到自己的犹豫不决,因为祂不敢将未来完全告诉祂。

  

“什么?真的吗?”苏一激动地笑起来,紧紧握住瓷的肩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把瓷从迷茫中拽了出来。

  

  

又一次。

  

  

“未来的生活怎么样?我们与其他星球的文明建立联系了吗?人民呢?他们过的好不好?我们的队伍有没有别的新成员?”苏的一连串问题,问的瓷都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回答。

苏好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祂看出了瓷的尴尬,苏稍稍缓和了心情,把紧握着瓷的肩膀的手放下。

“抱歉,同志,我有点激动,知道我们的事业传承下去了,我,我,我很高兴。”苏的手不自然地揉搓起衣角来。

瓷看着他这副表情,露出了一个我理解的表情,静待苏的下文。

“对于全人类来说,这都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我带着我的人民一起,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即使我现在面临着关乎存亡的危机......”

“所以,我现在想问。”苏目光坚毅,似乎有光从祂眸中射出,这是瓷不曾见过的眼神。

“我们实现gczy了吗?”祂的语气似乎有点犹豫,最后一个字母极轻的地从苏的嘴角的滑落,瓷几乎要听不清。

这是祂一生的终点,祂幻想那里开满鲜花,如同天堂。祂走了许久,可祂依旧看不见远处的鲜花,甚至现在辨认路对祂来说都很困难。祂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这个勇气来听问题的答案。

因此,这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在苏看来却是那么难问出口。

可同时,祂又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祂想要被承认,被世界承认,祂必须拿出实际的来。那就是实现祂的目标,告诉那些否定祂,看不起祂的人,我所做的并非无用功,我实现了我的承诺。

瓷看着表情逐渐严峻的苏,祂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苏一直追寻的,但同时,也是祂最不想面对的。

  

这对瓷何尝不是呢?

我如何告诉祂你在不久后偏离了道路,并永远的睡去了呢?

瓷紧咬着下唇,编织着祂接下来的话语。

我该告诉祂祂的死亡?我不想骗祂,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真相真的重要吗?或许我该说是的,你都完成了,你完成了你的目标?现在的你会不会为了避免坏事的发生,而选择……

而选择现在就睡去呢?

瓷张了张口,最终又闭上,祂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话。

祂又不能表现的很为难,这会让苏怀疑起来。

祂努力维持住脸上的笑容,不让苏发现祂的犹豫。

  

  

“报告!发现德军踪迹,”士兵的突如其来,打断了这场对话。

“还是北方集团军,他们又攻上来了 ”原本沉默的斯大林格勒这时也走上前来,开始向苏汇报情况。苏听到报告后,神色明显严肃起来。

这个时间点,那支军队,还有这个地方,瓷总结了一下已知的线索,大致猜出了下面即将发生的事。

至少现在,祂有点想谢谢敌军,否则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祂和瓷的交谈被暂时搁置,毕竟对瓷来说,能拖住一会儿是一会儿。

  

  但同时,眼前的景象也不容乐观。过去祂只能在苏的描述中窥见那残忍,现在祂可以站在祂的身旁了。

  

  

没有人能预知未来,无产者只能创造现在,就用自己的双手。

在此时,既定的事实只会拖住将至的奇迹。

祂处于不知名的原因来到这里,祂该抓住现在的机会。

  

  

“那,”瓷拉住要离开的苏。

“请让我一起去吧。”

瓷认真的盯着苏,微微一笑,温柔,却又坚毅。

苏有点吃惊,随即也笑了,算是答应。

神号称拯救世人,而无产者只有自己拯救自己,乐观和勇气即为力量。

  

  

  

“让这个不相干的人参与?”斯大林格林听到后,倒也不客气,直接盯着瓷问到,态度很是恶劣。

“你,有相关经验吗?你,上过战场打过枪吗?”斯大林格勒挑挑眉,有些不屑的看着瓷。

苏有些不快,微微皱眉的看了一眼斯大林格林,当事人眼里还是没什么表情,哪怕自己上司蹬自己,祂也没什么改变。

瓷听了斯大林格林的怀疑倒也不生气,向苏摆摆手,微笑的回答。

“不知道14年的经验算不算长,毕竟我本人年龄挺大。枪什么的,其实我比较喜欢抢敌人的打,那样比较痛快。”

“同志,具体的你可以到战场上看,你可别不让我上啊。”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瓷危险的看了一眼斯大林格林,祂深知对方是吃硬不吃软的,只有让祂感到威胁才能让祂兴奋起来。

“好啊,我,拭目以待。”斯大林格林先是一愣,而后笑了一下,压低了帽檐,率先上了车。

“喂,你再这样说话可要扣钱啊!”作为司机的莫斯科笑骂道。

“从我100年后的工资里扣吧。”斯大林格林拍上车门,缩在座位上,又回到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用帽子遮住脸,开始闭目养神。

  

  

“那,我们也走吧同志。”瓷向车辆的方向走去。

“你不用顾虑什么, 我是真心想要帮你,这不是我的决定,而是你当初遇到我时,教给我的第一件事。”

“帮助有同样理想的人,把我们的理想信念传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你现在并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想让你看看,现在的我。”

瓷忽然回头,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已涅槃重生,你也必将在这场战争胜利后焕然一新。

苏看着瓷的笑,哑然失神,不知为什么,祂对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来路不明的意识体有着无比的信任。

开始或许是因为祂有着深厚的shzy知识,但现在瓷对祂的那种感情,那种充满矛盾的感情,苏感到困惑,可祂不忍打扰瓷的那份温柔,那份自尊。

祂不想说,祂也不问,祂选择尊重和信任。

祂们的默契或许与生俱来。

  

  

  

列宁格勒保卫战,这场战争无论被放在那个历史阶段都令人无比震撼。这是由房屋的瓦砾和人的骨血创造的战场,尸体来不及安葬,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他们的名字,他们背后的故事都还没来得及留下,留下的或许只有一个骇人的死亡数字,。

可战争还要继续,敌人全然不顾损失,他们就是要抹去这里的一切,sdl管风琴没停下过,xtl电锯也不甘示弱。

这片土地虽大,这里的战士却已无处可退了,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每一寸土地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必须守护亲人,没人会抛下自己的亲人,就算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苏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祂记得祂每一个孩子的名字,祂会为他们讨回一切。

在这战争来之不易的闲暇里,苏站在过去曾经牺牲了无数战士的瓦砾堆上,瓷默默地跟在祂后面。

  

  

  

尽管书中的描写是那么的详细,电影和纪录片是那样还原,但它们都比不上直接亲自站在这片土地上,亲自闻一闻空气中散不尽的血腥味和火药味,亲自踏上瓦砾和战壕,亲自看生命如流水一般地逝去。

这场仗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瓷到这不过短短一周,却早已被这场战役所震撼。每次祂都感到嗓子都哑了,也没一口水,打到最后一发子弹打完,祂也不愿意后退,从早上到午夜,没人愿意休息。

祂偏要去射德军那密不透风的坦克,祂知道那是徒劳,但祂也知道,不能再让它前进一步了,无论用什么方法。

这种情景不止是发生在瓷一个人的身上,祂周围的红军战士,无论年龄性别,与祂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即使这样,他们的损失依然很大,每天都有人死去,或因为德军,或许是饥饿,或许是疫病,或因为单纯没有足够的药物来治疗。

敌军,病痛,孤独,种种情感已环绕在瓷身旁许久了,祂不知苏又是否能感受到,大概是比祂更为深刻。

  

  

现在是难得的没有德军在他们头顶轰炸的时间,部队里几个憋了好久的年轻的战士忍不住在这片被轰炸的土地上飞奔起来。

战场的一角,苏站在那里发呆。

“同志,你..”瓷想开口安慰苏什么,但还没说完就被苏打断。

祂仿佛知道瓷要开口安慰,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尽管祂现在似乎只剩下疲惫,心中的信仰以及,杀戮的本能。

“我并不会因此忧伤而停滞不前,我不能让这些牺牲者的血白流,活下去的人,是幸运的人,同时,他们也应该带着死去的人的份,继续前行。亲爱的同志们,我们将夺回我们的一切。”

“同志,不是列宁格勒惧怕死亡,而是死亡惧怕列宁格勒。”

“没人能毁掉这里。”

“我们不会失败,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祂得到声音澄澈又响亮,所有听到这番话的士兵都深受鼓舞。

这场战役实在太苦太难了,在士气如此低沉的时刻,苏的这一番话,包含了无穷力量。

这样的苏,这样为理想为人民不遗余力的纯粹的祂,正是当初祂战胜重重困难建立起国家的关键所在,也必将继续领导祂走向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如果一切从未变的话。

  

但也的确如祂所说,现在红军虽然还不景气,但他们已经狠狠地打击了德军,使敌方的行动一次弱于一次,他们要夺回他们所失去的,以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地成长,以超乎所有人能忍受的疼痛范围地反抗,伴着常人难以承受的困难和痛楚,这支队伍要步履蹒跚地逐渐站在战争的顶峰。

“你的能力非常出众,同志,你如何看待现在的情况呢?”苏回过头来,认真的问道。

随后想了想,又补充道,

“以及我过去所问的问题,可以告诉我吗?”

  

若换做之前,瓷现在肯定要抓耳挠腮了。无论何种场合,苏的说话方式,总是有种上课老师提问的感觉,而且感觉如果回答的不好,还会被骂的感觉。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祂知道问题的答案,知道标准答案。

“我们...”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还糟糕,瓷还没说出什么,不远处就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人祸来的无声无息。

  

刚刚还在愉快奔跑的战士们如今乱做一团,还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很快被轰炸声掩去。

  不需要有人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因为德军的战斗机就在他们头顶。它们盘旋着,来的毫无征兆,只有一颗颗炸弹,从他们头顶掷下,告诉他们血腥的事实。

“该死,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苏急忙弯腰,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帽子,一手按在瓷的脑袋上。

“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去,”莫斯科在营地里扯着嗓子大喊。

“啧,”望着不远处那群不知所措的士兵,莫斯科狠狠地咋舌,

如果不是他们在那边吸引了飞机的注意力,德军轰炸的中心可能就是他们的营地了,只是,这群无辜的孩子,救了部队的命,自己却要丧命。

苏看到了莫斯科眼里的矛盾,看到了躲在建筑缝隙里的战士们的咬紧牙关,甚至有些人要挣脱战友的手跳出来了。而苏心中已有选择。

祂狠狠地推开了瓷,跳下废墟,往少年们的方向跑去。

  

  

“你疯了吗?苏维埃!!”看到这副景象的莫斯科脸上的笑容再无迹可寻。

“真见鬼!!!你给我回来!!!”莫斯科吼的很大声,只不过比起飞机的轰鸣声和爆炸声还是太小了。祂一边吼,一边要冲出去。

好久没吱声的斯大林格勒极快地站起来,狠狠地拽住莫斯科的胳膊。

“你放手,你难道看不见....”莫斯科朝斯大林格勒怒吼。

斯大林格勒飞起就是一脚,踹的莫斯科发蒙。

“我知道,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死亡可不认识你莫斯科。而且,你也走了,我可照顾不了列宁格勒。”

“况且,你看。”斯大林格勒指指废墟。

只见瓷敏捷的跳下废墟,直朝苏的位置奔去。

“这小子,不错。”斯大林格勒笑道。

而看到这副景象的莫斯科简直要吐血。对莫斯科来说,就算是nc打到祂面前了,祂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反而是笑的更开心,用列宁格勒的话来说就是祂要杀红了眼了。

可唯独苏,祂无法接受祂有任何闪失。

“我真是***服了。”莫斯科狠狠地摔下帽子,坐在墙角的安全区沉默。

“让我们看到奇迹啊,苏维埃。”斯大林格勒朝远处喊了一声。然后,祂就像说完了今天一天的话一样,沉默的坐在另一个墙角。

  

外面的轰炸还在继续,震耳欲聋,营地里却静的很,无人再说一句话。

  

不同于营地刚刚发生的争吵,冲下来的瓷反倒冷静的很,祂知道苏会这么干,所以在苏推祂之前就闪到了一边,一心想去救人的苏似乎没意识到祂的行动早就被预判了,祂几乎是狂奔到那个还没有找到掩体的士兵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开始张望四周可以躲避的地方,却看到了这往这边跑的瓷。

“你疯了吗?”苏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

“你也没好到那里去。”瓷看没看苏一眼,寻思莫斯科祂们有这么个上司真是倒了大霉了。

 祂的“疯狂”与生俱来。

自己还挺讨厌祂这一点的,但真到了这一步了,祂却又做了跟祂一样的选择。

瓷拉着有些呆滞的两人,全力的跑出德军的攻击范围。

但人是跑不过飞机的。

瓷狠狠一拽那个士兵,一颗炸弹就在他原本的位置炸开。

奈何距离还是太近,爆炸的余波让他们几近喘不过气来。脚下断裂的建筑并不能承受这样的冲击,剧烈晃动起来,很快就出现裂缝,他们甚至还没有叫出声来,就落了下去,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瓷是率先醒过来的,尽管身上痛得要死,瓷还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祂刚要起身观察一下情况,却又被一股力量拽了下去。

这力量莫名的大,扯得瓷有点发懵。

瓷正疑惑,凭记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亮,扭头一看,一只手正用力地抓着自己。

火苗微微向一个方向跳动,有风,看来他们来不至于窒息而死。

循着亮光,祂看到了苏的脸。对方似乎还在昏迷,可一只手却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任凭瓷怎样挣都无法挣脱,而祂自己却眉头紧锁,在昏迷中的他依旧非常不安。

看到这副景象的瓷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又轻轻地把脸贴在苏的耳朵旁,说道。

“别担心,我没事,我们都还安全。”

说罢又伸手揉了揉祂的眉头,苏仿佛得到了安慰,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瓷才得以缓缓把手抽了出来,借着打火机的光开始观察四周。

那士兵就躺在不远处,他运气远不如祂俩,炸弹爆炸时他距离最近,现在又不知距离爆炸过去了多久,早就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而瓷的力气又没有苏那样大,没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只恐怕他已经…………

瓷已不敢再想下去。

牺牲又再一次发生,生命就在祂手边流逝。

火苗剧烈地颤动,仿佛是表达无声的愤怒。

史书并未记录下这场战争的每一个细节,因此瓷也不知道这次袭击原本的样子是什么。

幸好,祂没事。瓷看了一眼苏。

祂突然开始害怕了,害怕因自己改变了历史,害怕未来也变得不一样,害怕,祂就这样消失。

或许老天就不让祂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苏也不再存在。

我不曾怀念。

瓷这时想起了自己当初的想法。现在再想想还真是啪啪打脸啊。

明明还是在怀念,怀念那个当初的祂。

怀念祂的温度,怀念祂的声音,怀念祂的手心,怀念祂纯粹的心。

这梦一般的旅途不知会停在何处,可现实的残酷甚至不能为祂们留出一段平淡的时间来好好谈谈。

  

  

  

就在瓷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祂的眉心。

诶?瓷还有些发懵。

“刚刚奋不顾身的冲过来现在又在这里发呆了,我真是不懂你在想什么。”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呵,这周围还真是密不透风呢。”苏环视了四周,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个战士,”瓷不知怎么开口才好,祂已不知道这是自己最近第几次犹豫不决了。

“抱歉啊,我没帮上忙,还让我们陷入了这样的困境。”瓷落寞地低了低头。

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不远的未来。

“不,你不必道歉。”苏又紧紧的握住了瓷的手,温暖又热烈,完全没有苦恼的样子。仿佛祂们现在并不是在什么糟糕的困境之中一样。

“死亡是没有慈悲心的,不会因为你是什么人而改变。”

“所有的错误都该由nc承担。”

  

  

神号称拯救世人,而无产者只有自己拯救自己,乐观和勇气即为力量。

  

  

  

“瞧,你还有打火机,我们还可以抽根烟。”

“麻烦你别在现在开玩笑了。”

  

  

  

苏顿了顿,认真的盯着瓷,在这灰暗的环境中,祂的眼睛格外明亮。

“你说你受到我的启发,才走上这条红色的道路的。”

“那么我们怎么可能止步于这里呢?”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或许也不会诞生出那么多的勇气。”

“正是你的出现,我知道我们的事业传承下去了,我知道我们挺过来了,我知道 我们一定可以战胜任何困难。”

“当然也包括现在这样的困境。”

“我是不相信预言和命运的,可你的话,我愿意相信。”

“所以,在莫斯科找到我之前,我们好好聊聊,然后,”他顿了顿,

或许只有在这种环境中我们才有充足的时间聊聊了。

“然后你再走,好吗?”祂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祂也知道,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离开祂。

“好。”瓷捏了捏苏的手,笑着答应祂。

“至少现在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我真是贪心啊,明明都见到你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我却还在想我要是在那时候遇到你就好了,在你就要走向深渊之前。”

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但我却遇见了现在的你,这样纯粹这样风华正茂的你。”

“或许你都不曾发觉,你的精神和意志鼓舞着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并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到来。”

“而是你心中对那崇高事业的追求。”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停下。”

“你一定会打败他们的,打败那所谓的欧洲不败的神话,历史将由你重新来书写。”

“所以,我亲爱的同志,坚持下去吧。”

“关于你过去的问题,我并不知道答案,因为现在的你充满无限可能,未来会因你而变。”瓷无法做到撒谎,但祂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答案。

“守护下去吧,守护那片干净的红色。”

  

“那么。我们未来再相见。”

  

原本黑暗的空间出现一条发光裂缝,瓷的微笑那么真切,也那么虚幻。

祂听到莫斯科焦急的声音,祂看到瓷的身形渐渐归于虚无。

  

“未来,再相见。”

  

苏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盯着瓷原本的位置,若有所思。

许久,祂缓缓地站起来,背起那战士的尸体,走出了裂缝。

  

天快亮了,阳光总会来的。

  

  

  

  

回过神来时,瓷仍在那个巷子里,红围巾正牢牢的被祂攥在手里,随风舞动着,像一抹烈阳,驱散了严寒。

是啊,我仍在怀念。

只不过我在怀念的,是当初的那个祂罢了。

瓷将围巾重新系好,一身轻松地离开了巷子,走向了一家花店。

  

  

  

  

在遥远的过去,苏将2支花轻轻地放在了战士的墓前,一朵是白色的,而另一朵,红得像要烧起来一般。

  

  终。

  

  

  

  

  


  (阿美丽卡辛苦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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